贫穷的慕乔

重度拖延症患者以及冷cp爱好者 拒绝屁股和🦐🐢

【all泽】失忆蝴蝶•终(中)

李承泽昏睡了整整三日才醒,一睁眼便看见了胡子拉碴的范闲,眼神由初时的茫然逐渐转为古怪。


“范闲,你为何要救我?”


看着李承泽冷淡的神色,范闲惊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好在只有一瞬他便反应过来,扭头吩咐殿中的宫娥太监们全都下去。


等到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时,范闲问李承泽:“你都想起来了?”


“嗯。”

李承泽避开范闲伸过来扶他的手,自己撑着手臂坐起来,仅仅是这样,便费了他好一番力气,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小范大人好手段,不愧是费介高徒,毒入心脉都能让你拽回半条残命。”


范闲苦笑:“差一点我就救不回你了,你实在是心狠。”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


“我对自己心狠,又关你何事?你就那么恨我,连死亡的权利都要剥夺,非要我活着做一个不得自由的傀儡才舒心?”


李承泽皱眉强忍着头部的眩晕感,轻飘飘地说出口的话,却让范闲变了脸色。


“承泽,”范闲抓住他的手,俊朗的面容上难得流露出紧张之色,“我救你绝不是因为……”


“不是因为恨,那便是可怜我了?”


李承泽捂着胸口轻咳两声,偏头去看范闲,精致的眉眼间满是嘲意,唇角却是上扬的,“我本以为你会懂我,如今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不过以我如今这副残躯,怕是也没几日可活了,对吗,范神医?”


“谢必安没有死。”


“什么?”

“这个消息是不是能让你心情好一点?”


范闲看着怔愣的李承泽,心底不合时宜地滋生出混合着酸涩与不甘的情绪,他确信李承泽对他有情,却仍旧不甘心见他为那个冷面剑客心绪起伏。


“你不会死的。”范闲倾身过去拥住他,在他耳边郑重道:“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会带你离开京都。”


*

李承泽醒来当晚,庆帝便收回了范闲自由进出皇宫的特权,将人赶回了范府,算作对他的惩戒。


此时已是秋末,没过几日便入了冬,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李承泽的身体每况愈下,每日各种珍稀补药喝下去,却始终不见起色。庆帝有时看着他,都感觉风一吹,他便会化为青烟,散入窗外的风雪中。


“咳咳咳……”


一碗药喝下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又和着血被吐了出来,李承泽伏在床头咳个不停,面色比那盛药的白瓷碗还要苍白。


“一场风寒拖了这么多日还不见好转,你们太医院难道是一群废物不成?”


庆帝看着李承泽唇角的血迹,眉头深锁,心中焦躁恼火,将手中药碗摔到了跪在不远处的太医正跟前。


“是臣等无能,请陛下息怒。风寒本不难医,可二殿下的身体先被剧毒毁了根基,之后又误食发物,再遭损伤,如今已是油尽灯枯……”


满头冷汗的太医正眼看着瓷片碎裂迸溅飞向他,却是躲也不敢躲,任由碎瓷在脸上留下细小伤口,只是将身体伏得更低,几欲以头抢地。


“陛下不必为难他们了,”李承泽听着庆帝为他训斥太医,却只觉吵闹,神情冷淡地开口,“我如今这样活着也是受罪,死了倒算是解脱。”


说完便背过身去,懒得去看庆帝是何种神情。


*

“如何?”


“油尽灯枯,没治了。”


身体日渐衰弱,李承泽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日朦胧间隐约感到有人抓了自己的手腕搭了搭脉,又给他塞回了锦被下。


庆帝凝眸看着昏睡中的李承泽,向立在床边那人发问:“他还有多长时间?”


费介勉强收敛了那副狷介轻狂的模样,恭敬道:“至多也就到来年春日了。”


庆帝听罢静默了片刻,挥手示意他退下,仰头长叹。


眼下已经入冬,离来年春日,只剩不到三个月了……


*

依照惯例,皇帝会在元日设宴与王公百官共贺新春,今年亦不例外,只是宴席上少了一个如今身份尴尬的二皇子。


“陛下在太和殿宴请群臣,燕统领怎么不去赴宴?”


欢庆的烟花从清晨响到晚上,李承泽被吵得不得安宁,又被庆帝变相禁足在寝宫,只能倚着门框和殿外当值的燕小乙聊天。


燕小乙:“陛下命我护卫殿下周全,职责所在,不敢稍离片刻。”


李承泽微微摇头,表示不赞同,“呵,名为保护,让你看着我别乱跑才是真。”


“陛下是担心有大胆狂徒趁着宫中忙碌,又对殿下你不利。”燕小乙眼中带了点笑意,“殿下今日看起来精神倒是不错。”


李承泽双手抱胸,望着殿外风雪,眼珠一转,抬眸望向燕小乙,唇角微弯:“燕统领,为我做一件事吧。”


“殿下有何吩咐?”


“给我堆个雪人。”


*


夜宴中途,庆帝自称不胜酒力提前离了席,回到寝宫时,发现殿门外多了一个白胖雪人,李承泽正饶有兴致地用各色宝石为其装饰。


“病还没好,怎么玩起雪了?”


庆帝不满地扫了一眼站在寝殿门槛之外的燕小乙,伸手将殿内蹲着的李承泽拉了起来。


见到庆帝,李承泽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闲着无聊,随便找点消遣。”说完,眼前突然一阵发黑,身子摇晃了几下。


燕小乙见状面露惊色:“二殿下?”


庆帝先他一步揽住李承泽,又命他速去请太医,随后抱起站立不稳的李承泽往内殿走。


“咳咳……”


刚被放到床上,李承泽便忍不住捂着胸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紧接着便开始呕血,殷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他口中涌出,不仅染红了他的苍白双唇,也弄脏了庆帝的衣襟。


“怎么会这样?”


庆帝一手搂着李承泽,一手握着他的手腕输送真气,可李承泽的状况始终不见好转,口中涌出的血越来越多,就像是要将全身的血都吐光一样。


“……咳咳,”李承泽靠在他怀里,见他面色凝重,幽幽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咳……只是我不想活了而已……”


“瞎说什么,”庆帝脸上头一次露出了焦虑的神色,低头斥责他,“太医马上就到了,你……”


话未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李承泽痛苦地抓紧庆帝被血浸湿的衣襟,仰头去看他,冶艳凤眸中闪着执拗的光。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太子是你看重的储君,范闲是你心爱的女子为你生的孩子……那我呢……为何我就只能做一块注定被碾碎废弃的磨刀石?”


庆帝眼中划过惊讶之色,已然猜到李承泽恢复了记忆,只是现下却顾不得此事了。他攥紧了李承泽冰凉的手,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的生命的流逝,“你活下来,才能知道答案。”


“……”


李承泽嘴唇开合却未发出声音,望着庆帝,牵动唇角,勾勒出一个嘲弄的笑容,缓缓阖上了双眼。










剧透:二姐姐是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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