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泽】驯养(四)
本来想上周日更新,结果遛狗被狗拽跌了,左腿和右手都见血了,于是就拖到了现在。
庆大附属医院食堂。
王启年端着餐盘落座在一身西装革履的范闲对面,“呦,今天是吹得什么风,范教授怎么来这儿用餐了?”
范闲:“我来看看老师,顺便打包份盐焗鸡当夜宵。”
“我看你是馋盐焗鸡了,来看费老只是顺便。”王启年嘿嘿一笑,“不过你今天可来巧了,我可遇到一个特殊的病人。”
范闲眉梢微挑,“你又有什么八卦了?”
王启年笑得一脸神秘:“你猜那位病人是谁?”
“不猜。”
“别介,这就没意思了。”
范闲去打饭窗口领了打包好的盐焗鸡,回来瞅着略显痞气一笑王启年,“你再不说,我可就走了。”
“服了您哎,”王启年憋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率先败下阵来,“那个病人是李承泽,就是你原来为了人家要死要活的那位前男友。”
范闲瞬间变了脸色,“他怎么了?”
王启年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受到强烈外力冲撞,流产了。”
范闲沉着脸又问了人在哪间病房后转身就走,王启年赶忙拉住他。
“你可冷静点吧,人家正牌老公在病房守着呢,你过去是要干嘛?”
李承泽在夜半醒来,李家父子都守在他身边。
“别动,医生说你有轻度脑震荡症状,需要躺着静养。”
李云穆一直守在病床边上握着李承泽的手,他手指一动,便察觉到他醒了,立刻起身去察看他的情况。
坐在病床另一侧的李承乾也跟着起身,望着床上虚弱苍白的李承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承泽的目光在略显憔悴的两父子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李云穆脸上,声音艰涩地开口:“孩子没了,是吗?”
陷入昏迷前腹中强烈的痛楚已足够让他猜到他失去了什么,勉强说完,眼角便有泪水溢出。
李云穆闭了闭眼,脸上难得显出沉痛的神情,伸手轻轻为李承泽擦去眼泪,温柔道:“你没事就好,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李承泽的泪似乎无穷无尽一般,不及李云穆为他抹去滑落的泪珠,美丽的眼眸中便重新蓄满了泪水,接连不断地涌出。
李承乾呆立在原地,看着父亲俯身抱住李承泽,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抚,默默攥紧了拳头。
那也有可能是他的孩子,他的悲伤并不亚于那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可他除了沉默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心中为那个无缘面世的孩子无声哀悼。他甚至不能表现出过度的悲伤,违背父亲意愿执意留在病房守着李承泽醒来,已是他所能做的全部。
可他又忍不住疯狂地嫉妒怨愤着父亲,嫉妒他能名正言顺的拥有李承泽这株珍贵的玫瑰,怨愤他明知玫瑰易折,身为拥有者却没能保护好他,让他受今日之苦,害他伤心落泪。
一番心里挣扎后,李承乾勉强平静开口,“老师,哀能伤身,保重身体要紧。”
李承泽靠着李云穆的胸膛无声哭了半晌,停止落泪时已将他的衬衣浸湿了一大片,哑着嗓子开口问:“李云睿呢?”
“我让她在病房外等着向你赔罪,”李云穆扶着李承泽躺好,声线轻柔爱怜,“你要见她吗?”
“不,”李承泽脸上又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悲伤地望着李云穆,“我不想再见到她了。”
“好,”李云穆握住他的手向他保证,“她以后都不能再来打扰我们了。”
李云睿在病房外等了半夜,一直没能等到她大哥李云穆出来见她。
病房门被打开,出来的却是李承乾。
“承乾,你爸他肯见我了吗?”
李云睿抓着他的手臂焦急询问。
李承乾面无表情打量着这位美丽却狼狈的女士,她发丝散乱妆容半褪,脸上还有残存的巴掌印记,显然这漫长的等待已经让她无法继续维持往日的优雅高贵。
“父亲让我转告您可以回去收拾行礼了,明早会有人来接您去机场。”
李云睿难以置信地问:“机场?他要赶我走?”
李承乾缓缓推开李云睿的手,以一种怨恨又怜悯的目光注视她,继续道:“父亲让您在美国好好反省,没他的允许就不用回来了。还有,您的家族信托基金从此减半。”
李云睿听完踉跄了一下,忽而神经质地笑了,指着病房门质问,“就为了一个李承泽,他居然这么对我?”
李承乾皱眉,“姑姑,你不该动他。”
一想到病床上虚弱苍白的李承泽和那个无缘面世的孩子,李承乾便觉心如刀割,面对着曾经关系不错的姑姑,也再起不了往日的敬爱之心。
翌日午后,李家父子都被李承泽赶回了公司和学校。
范闲推开病房门时,李承泽正靠在床头看书,神情放松闲适,已然看不到悲伤的痕迹。
手持一朵暗红色切花月季的范闲走到病床边,将花放到李承泽李承泽膝上摊开的书籍上面。
李承泽抬头看他,从他冷淡的眼神和紧抿的嘴唇得出这人此刻心情不大好的结论,于是自己心情很好地笑了,“哪有来看望病人送月季的?”
范闲眉梢一动,在床边坐下,盯着李承泽的眼睛道,“这花名叫蛇蝎美人,适合你。”
李承泽拿起花朵,低头嗅了嗅,而后望着范闲认真道,“还是我的信息素更好闻。”见他还是冷着脸,又问,“哪有你这个态度来看望病人的?”
范闲:“你杀死了我的孩子,还指望我对你笑?”
“别这样,推我下楼的可是李云睿。”李承泽唇角上扬,慢慢倾身靠近范闲,微凉的手覆上他温热的脸颊,身上散发出诱人的玫瑰香,“再说了,你怎么能确定那是你的孩子?我可都搞不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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